[HP/DM翻译]流言蜚语 （上）

标题：The Rumor Has It 流言蜚语

作者：Emma Grant

简介：新人傲罗哈利·波特对德拉科·马尔福一点儿也不感兴趣。他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个前食死徒在为最高巫师法庭威森加摩工作。仅此而已。真的。

注解：时间设定在《死亡圣器》之后几个月，无视尾声。

原地址：https://emmagrant01.livejournal.com/

翻译授权：https://estragon.lofter.com/post/1651cb_729de5

几年前翻的，被pb了，改了一下措辞试看能不能补档。

【开端】

哈利·波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酒杯。玻璃内壁闪着深红色的光泽，液体顺着杯壁缓缓滑落，汇合在杯底。

他也不想来的。

“哈利，说点什么。”

他抬起头对上金妮的目光，她棕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切。他耸耸肩。

“说什么？你已经下定决心了。”

“你也做了你的决定。我们都知道你不会回头了。”

哈利漫不经心地笑笑。“不，我不会。”

“我会成为魁地奇队长。这是我明年加入职业魁地奇联赛的最好的机会。去年没有魁地奇比赛，我得花上一点时间来恢复状态。而且有机会我也想考几门NEWTs。”她的拇指和食指捏着高脚杯的脚，慢慢地转着酒杯。“哈利……”

“你要跟我分手，是吗？”

她闭上眼睛，然后又重新看向她的杯子。“你先要跟我分手的。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就回不到从前了。”

那是事实。无论他怎样试图说服自己一切都好，现实并不如他所愿。每个人都期待哈利·波特和金妮·韦斯莱结婚，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。那是故事应有的结局。

但事情似乎完全没有朝那个方向发展。

“我很抱歉我在……那方面没什么兴趣，”他环视了四周，放低音量，“那不是你的问题。”

她撅起嘴，点点头，他的胃轻微地纠结了一下。他们从没谈论过这个，都尽力无视它，但他们在床上的问题给他们之间的所有事都蒙上了阴影。

“我想问题出在我身上，”他说，声音几近耳语。他注意到话题的走向，施了个闭耳塞听咒，但也许没必要。这是他们的地盘，这个夏天他们在这里消磨了很多时光。他们舒适地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，远离其他顾客。这是他们的桌子。上天，他们怎么走到这一步的？他用手撑住额头。“我觉得我坏掉了，在某个方面。”

他不只一次地怀疑，他已经把感受性和欲的那部分灵魂遗留在那个火车站台上，伏地魔的最后一点灵魂碎片里。也许他自己从未有过感觉。也许过去是阴郁地附身在他身上的伏地魔灵魂想要干金妮·韦斯莱。

金妮对着他眨眨眼，但这时服务生走过来清理盘子，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。

“要小吃吗？”服务生问。是冲着哈利说的。

“不，谢谢。我们要结账。”

服务生点点头，拿着盘子向厨房的方向走去。他中途停下来询问另一张桌子上的一对顾客，跟他们一起哈哈大笑。他的笑容很开朗，虽然今晚没怎么对他们展露。

金妮清了清喉咙，他重新看向她。“你没有坏，哈利。”

“你不明白，”有些东西他没法对别人说出口，即使是对着她。

她的嘴角微微扬起。“别误解我，但你有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，真正的原因也许是……你对女孩不敢兴趣？”

哈利看起来有些张口结舌。“这句话有什么正确的理解方式吗？”

“所以答案是不？”

“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想！”

“噢，拜托。我看得到你在注意什么。你从来不关注胸///部摇摇欲坠的女巫，但每次有穿着紧身裤的小伙儿，你都会盯着看。”

“你宁可我对每个路过的女孩抛媚眼？”

“那不是重点，哈利。”

“我只是对跟你做不感兴趣不代表我是——”他畏缩了一下。他没想过要说这些话，即使这是实话。

金妮的脸刷地一下白了。“好吧。既然你这么说，那么晚安。”她推开椅子站起来。

他急忙跳起来。“该死，我很抱歉！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他想拉住她的手，但是被甩开了。

“实际上，这是你今年来对我说的最诚实的话。带我幻影移形回家？”

“去我家，”他低声说，把她拉近，“我们不要这样结束。”

她把手抽回来，摇摇头。“不，我想我们最好就在这里结束。”

她等着他结完帐，这让他松了一口气。他们沉默地沿着查理十字街走着。在剧场区有个公共幻影移形点，他们静静地排在队伍中，等着轮到他们走进狭窄的小巷里，然后握住手。他几乎没在意幻影移形中扭曲的不适感——最近他对幻影移形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
一旦他们的脚重新碰到地面，金妮就松开了他的手，但她没有走开。她只是站在他身边，叹了口气。哈利抬头看着陋居，感到一阵刺痛。他一直把这里当成他的第二个家，希冀着能够在这里度过一个又一个圣诞节，在这里养育他们的孩子，还有——

那些都不会发生了。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。

“我真的爱你，哈利。”金妮的嘴唇擦过他的脸颊，他抬起手环住她。他紧紧闭着眼，试图压下心中的伤痛，但无济于事。

“我很抱歉。”他说，努力保持声音平稳。“我真希望我能够……”他不知道怎样说才显得不那么悲惨。

“我知道，”她擦了擦眼睛，后退一步。“再见，哈利。”

他看着她走进屋子，目光追随这她的身影，直到门最后关上了。她很漂亮、聪明、有趣、性感——为什么他不能再次对她产生欲望？

他坐在草坪上，久久地仰视着星空。

*****

【三个月后】

哈利打了个呵欠。他正从飞路网走出来，步入魔法部的大玛瑙中庭。他胳膊下夹着读了一半的《预言家日报》，从手中的纸杯里喝了口Costa咖啡——他现在相当擅长带着热饮飞路——然后加入了在魔法部上班的巫师和女巫们的人潮中。

他几乎看也没看就挤过人群站到了最右边电梯前的队伍里。在他上班的第一个星期，这个过程就好像受到无数崇拜者的夹道鞭笞，但现在人们对他的到来以惊人的速度失去了新鲜感。他一边浏览着报纸——他永远无法充分理解坩埚价格的重要性，但他至少要试着去了解——一边希望咖啡能快点起作用。最后终于轮到他搭上电梯。在人群的冲撞中他甚至没有洒出一滴咖啡。这是个良好的开端。

“第二层。魔法法律执行司。”

门滑开了，他在两个穿着威森加摩长袍的男巫后面步出电梯。他们向左转，他向右，穿过长廊就是傲罗办公室。他能听到他们在为当前一个案件的某些细节争吵，他们真不该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讨论这个。难怪伏地魔当初那么轻易就获得了控制权。

他正要转过拐角，只听见他们中的一个喊道：“马尔福！”——并非随口或嘲弄的，而是以欢迎的语气。哈利停住了。

另一个声音加入了对话，哈利太熟悉那个声音，他无论在哪里都永远不会认错。他弯下腰，假装自己掉了什么东西，偷偷向后看了一眼。

“是的，先生，当然。我马上就交给你。”

“注意你的举止，”其中一个穿长袍的男人咕哝着回答。他们继续向前走，金发男巫跟在后面。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哈利。

他冲下走廊，通过傲罗办公室沉重的橡木门，穿过另一条回廊，戏剧性地冲进新人办公室。他刚停住脚步稳住呼吸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：“你永远都猜不到我刚才看见了谁。”

罗恩·韦斯莱从位于角落的办公桌后抬起头。“洛哈特又从圣芒戈逃走了？”

房间里响起一阵窃笑声——那真是颇具娱乐性的一天。

“实际上是德拉科·马尔福。”

“真的？在哪里？”罗恩看起来不太感兴趣。

“他在跟两个威森加摩的人说话，刚才，在走廊里。”

“我记得他父亲的审判一个月前就结束了。”爱德华·温伯仿佛感到疼痛似的皱起脸——这是他惯常的表达兴趣的方式。

罗恩向后靠在椅子上，“他跟他们说了些什么？”

“不确定。”哈利用魔杖敲了敲咖啡杯；在排队的过程中咖啡都凉了。“但听起来他在跟他们一起工作。”

“跟威森加摩？你在开玩笑吧！”罗恩露出怀疑的表情。“除非是在八月份的审判上，他作为反对他父亲的证人出席，但我高度怀疑——”

“他没有，”哈利说。“当时我在场，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说话。”

“我们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幕后交易。”

“没错，但——”

“噢，你们三个。他现在在为威森加摩工作。”贝琳达·约翰逊忍无可忍地叹了口气。“他通过了训练，现在是法律助理。”

哈利，罗恩和爱德华转过脸来盯着她。“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？”爱德华问，“她总是知道这些事。”

“你永远不会猜到从女巫洗手间里传出的流言蜚语的数量有多么庞大。我听说他相当不错。”

“马尔福是怎么得到法律助理的职位的？”罗恩问。

“跟你进入傲罗训练项目同样的方式，我敢打赌，”爱德华说，看到罗恩竖起一根手指来回应他，他咧嘴笑了起来。

“马尔福的父亲在阿兹卡班里不可能走后门，”哈利说。

“我不认为这里面有什么猫腻，”贝琳达说，她的语调就好像在跟白痴解释问题。“我想他只不过是最好的候选人。”

“不，”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地说。

“那不可能。”罗恩补充道。

“我会竖起耳朵关注的，既然你们极度感兴趣，”贝琳达说，瞥了哈利一眼。

“说真的我对他做什么一点也不感兴趣。实际上我只是很惊讶会看到他在这里，你知道的，工作。”哈利在办公桌后坐下，看着罗恩，后者同意地点点头。

“说到工作，”贝琳达说，“你们在我们负责的帕克的案子上有任何进展吗？或者这些事都要我亲自去做？”

“她比赫敏还糟，”几分钟后，罗恩低声说。贝琳达正和爱德华讨论得热火朝天。

“别让赫敏听到你这么说，”哈利眨着眼回答，“你知道她嫉妒的时候是怎样的。”

罗恩哼了一声，“她没有理由嫉妒。她在学校里，远离我，我才是应该担心的那个人。”

“被急需她做课外辅导的英俊年轻巫师包围着？”

“闭嘴。”

“开玩笑，开玩笑，”哈利回答。他确实不该从罗恩的不安全感上找乐子。有时候感觉像在拣软柿子捏。

******

“我知道他需要一个工作，”哈利说，用魔杖指着靶场另一头的靶子。他发射了一个快速的晕倒咒，看到靶子被击中时的闪光。“毕竟魔法部没给他们留下多少东西。他可能还要养他妈妈。”

“她看起来一直像是很能花钱那种，”罗恩回答，对他自己的靶子施了个蜇人咒。红光亮起。

“但我不明白的是，他为什么要涉足法律界。我的意思是，我假设他足够聪明，但在他父亲的审判之后，为什么他还愿意在跟法庭有关的任何地方工作？”

“也许正是那个审判激起了他的兴趣，”贝琳达说。她对她的靶子施了个缴械咒。“他也许花了很多时间跟律师交流，然后发现这是他感兴趣的领域。”

“也许是。”哈利快速地发射了三个咒语，击中了他和罗恩的靶子。

“嘿！”

“抱歉。但我一直觉得他会做一些比较违法的事，你懂？”

“什么事？比如做个站街的？”爱德华嗤鼻道。每个人都转过去盯着他。他耸耸肩。“你们不知道吗？他是个基//佬。走后门的。干那些恶心事儿。”

哈利瞥到罗恩看了他一眼，但他专注在自己的靶子上。

“那没什么不对的，”罗恩说。

“如果你是个纯血统就有什么不对了，”爱德华反驳说。

“我是个纯血统，”罗恩转头去面对他，“而且我一点也不关心马尔福在他自己的床上干什么。”

“好吧，好吧，”爱德华说，举起双手，“我无疑冒犯你脆弱的感情。”

罗恩对他怒目而视，然后抛出一个咒语，把他的靶子完全击倒了。

“但是，通常古老的巫师家庭不以他们的容忍度而闻名，这是事实，”贝琳达说。

哈利嗤之以鼻。“你这么认为？”

“但情况在变化，”贝琳达继续说。她对她的靶子投掷了一个魔咒，这次使得靶子变成了紫色。“时至今日人们的容忍度比过去大有提升。”

“我可不确定，”哈利的另一个咒语把靶子打爆了。他们急忙猫下腰躲避飞来的碎片。“抱歉。”

“我们的时间到了，”罗恩说。

“我的意思是，现在，每个人都想方设法地证明自己不是神秘人的信徒。所以即使他们是重度恐同者，大部分人都不敢承认，以免被贴上食死徒极端分子标签。”

“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想要通过培训成为一名法律助理，”过了一会儿，哈利说。

“因为他是走后门的基佬？”爱德华问。

罗恩翻了个白眼。“不，你这白痴。因为他想要与他家庭的食死徒历史划清界限。参加法律助理培训，进入威森加摩，人们绝对想不到马尔福会选择这样的事业路线。”

哈利的语调里压抑不住惊讶之情。“没错，就是这样。聪明，罗恩。”

罗恩对他挑起一边眉毛。哈利笑了。

*****

他并不是在跟踪马尔福。不完全是。他只是在观察他，调查马尔福在这里的真正目的。

迄今为止，他已经了解到马尔福每天早上7:45通过飞路网络来到魔法部总部，刚好在上班高峰期之前。他穿着威森加摩职员的深红色长袍，背着黑色的龙皮单肩包。他从来不与别人目光接触，只是在穿过大厅时承受向他射来的不友好的尖锐视线。

贝琳达的情报来源称，在哈利第一次看到他时，他已经上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班。他是从基数相当大的合格候选人里被挑选出来的。罗恩认为那证明一定是有人得了他父亲的好处才让他脱颖而出，因为毋庸置疑（罗恩在周二的午餐时反复强调这点）马尔福在很多方面绝对不合格，因为他在六年级中途就荒废了学业。哈利提醒罗恩他们自己也差不多，但罗恩只是塞了满嘴的三明治对他回以瞪视。

为了便于侦查，哈利决定假设马尔福至少达到了那个职位的合格线。上述合格线包括几项NEWTs成绩，而他的情报来源称马尔福一项都没有——但是问题是去年没有举行NEWTs考试，因此一些部门在很多职位上破格录取了他们这一届的毕业生。

用一份《预言家日报》作为掩护，哈利看到马尔福穿过大厅。他跟着排进等待电梯的队伍里。时机刚刚好，他的队伍比马尔福少半打人，这样他就可以在马尔福之前到达二楼。然后他躲在大花盆后面，刚好可以看到马尔福走出电梯，沿着走廊走向威森加摩办公室，走进厕所里耗上一到两分钟，然后走出来，转过拐角，看不到了。

哈利不太确定那之后发生了些什么，他还没有勇气在那一带展开调查。他该说些什么？嗨，马尔福。我正在这地方溜达，尽管我从技术上来说不该出现在这里。我很好奇——

“你每天早上都要这么跟着他吗”罗恩的声音在哈利右耳边响起，他猛地转身，条件反射地抽出魔杖抵在罗恩胸口上。

“该死，你吓到我了。”

罗恩，值得称赞地，甚至没有退缩。“而你，让我有点儿担忧。拜托别告诉我你迷上马尔福了。”

哈利的嘴张开又合上，他感到脸颊热起来，“罗恩，我——”

“不要说，”罗恩举起手，“我不想知道。真的，我不想。我不会介意你跟他——”他做了个暧昧的手势，“——但我真的不想知道细节。”

“我没有迷上他！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在这里。就是这样。”

“噢，对。这就解释了所有鬼鬼祟祟的行为。”

“我没有鬼鬼祟祟。”在罗恩目不转睛的注视中，哈利放缓了语气，“好吧，我是有点鬼鬼祟祟。但因为那是马尔福。我不可能直接走到他跟前问他为什么在这里。”

“为什么不？战争已经结束了，哈利。我们应当宽恕还有包容还有那堆冠冕堂皇的狗屎，不是吗？”

“我是说过那些，但是——”

“这可不是你第一次彻底迷上马尔福。”罗恩扬了扬眉毛，看起来沾沾自喜。

哈利叹了口气，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“嗯，但看上去就是那样，伙计。去跟他说话，或者别再想他。”他转身走向通向傲罗办公室的走廊，然后停住了，“只是我的建议，当然。但赫敏也同意我。”

罗恩和赫敏在过去这几个月里步调出奇地一致。一想到他们凑在一起讨论他是否迷上马尔福，哈利感到有一点被冒犯。因为他千真万确没有。“好吧，我会跟他说话的。”

罗恩对他笑了笑，走开了。

哈利向后靠在走廊的墙上。不知为什么，要与马尔福交谈的想法让他如此焦虑，但罗恩是对的，他得摆脱掉这个困扰。

现在他只要考虑该跟马尔福说些什么。“马尔福，该死。”

*****

“你饿了吗？”

哈利抬起头，看到贝琳达靠在他办公桌边上。“我想是。”

“想去吃点东西吗？大家都下班了，只剩我们两个工作狂。”她露齿一笑，交叉起双腿。她今天穿了条超短裙。通常她都穿着长裤。

“好，没问题。等我几分钟，我要完成这份报告。”

十分钟后他们一起走进电梯，傲罗长袍披在他们肩上。“我听说这附近有个很棒的酒吧。麻瓜的，但食物很好吃。我还搞来了麻瓜货币，以防万一你没有。”

哈利笑了。“听起来不错。”

他们停下，把长袍变形成麻瓜风格的外套，然后从访客入口离开了魔法部。

“那是个电话亭，是吗？”贝琳达问，“我一直想看看真正的电话。麻瓜是怎么在不用魔法的情况下把声音传送出去的？”

“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复杂，”哈利强压住上一次他从这个入口进入魔法部的记忆。

酒吧很热闹，挤满了麻瓜商人，谈论着体育赛事或是狂欢畅饮。他和贝琳达在吧台要了两杯麦芽酒和一点吃的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。

出乎哈利的意料，贝琳达没有讨论工作。她说起了她妹妹最近从霍格沃兹寄来的信（“学生们用咒语和变形术帮忙重建校舍，你知道的。”），以及她刚刚从巴巴多斯回来的表兄（“真是太美了！你该看看他拍的沙滩照片”），还有她父母在担心她能不能独立生活（“说真的，我都快20岁了！”）。座位很窄，她不断向哈利靠近，他不得不向后退到角落，给她腾出更多空间，但似乎不管用。酒吧变得越来越拥挤了。

“想换个地方吗？”当他的额头开始渗出汗珠，他问。

她对他露出笑容。“好啊。你想去哪里？”

最后，他们沿着附近的广场的林荫道散步。一路上贝琳达一直环住他的胳膊，时不时转过头看他。他开始怀疑自己下巴上是不是沾了芥菜叶。

天色渐晚，他开始觉得疲倦了。他希望她能收到他打呵欠时发出的暗示。但她没有。最后他停下脚步，她转过身来看着他。

“嗯……已经很晚了。”

“是的。”她向他靠近一步。她的脸庞棱角分明，头发修得很短，乍一看几乎像个男孩。

“我想我真的该回家了。”

“需要人陪吗？”她露出一个害羞的笑容，他突然明白了。

“噢，嗯，问题是——”

他的话语被她的嘴唇堵在喉咙里。他霎时僵住了，不确定要怎么反应。他不想把她推开，但也不想回应这个亲吻。

过了一会儿，她退开了，看着他。“抱歉，我有点儿冲动了。”

哈利叹了口气，“不，我很抱歉。不是你的错，是——”

“好吧，当然。你不感兴趣。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“贝琳达，你是个可爱的女孩，但我真的不……”他停住了，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要说出来。

她的眼睛睁大了。“噢！所以……你真的是个同ll性ll恋？”在他震惊的目光中，她耸了耸肩，“我听过传言，但老实说我一直不怎么相信。我想我应该先问问你，而不是自己表现得像个白痴。”

“传言？”他的脑子有点眩晕。他不该惊讶的，鉴于一直有那么多闲言碎语围着他转。但人们知道的认知还是让他……天哪。

“我想是从你跟金妮·韦斯莱分手以后开始流传的，她开始跟别人约会，而你没有。我是说，现在你大概是整个巫师界最炙手可热的单身汉，但你完全没有跟任何女巫出去约会。”

“我想我应该掩饰得更好的。”他用手背擦了擦额头，“你看，我并没有准备好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，所以如果你能替我保密，我会很感激的。”这可是个能让她荣升八卦女皇宝座的大好机会。他可以对她来个一忘皆空。十分不道德，但是比较有效。

她笑了。“我不会说的。但如果有人直接问我，我不会撒谎。而你也不该隐瞒。你的出柜会是个爆炸性新闻，你知道的。这可能让很多人重新审视他们对同ll性ll恋的偏见。”

他哼了一声，“或者会让我成为一个活靶子。不了，谢谢。”

“无论如何，今晚谢谢你陪我。明天见？”

他点点头，拥抱了她。她转身走了。

如果他之前还有什么疑问，现在已经消除得一干二净。他刚刚被一个魅力四射的女巫亲吻，一个只要他稍加暗示，就会毫不犹豫地跟他上床的女巫。而他对此全无感觉。

没错。他是个同ll性ll恋。百分之他妈的一百是个基lll佬。

他环视四周，确定没有人在看，然后幻影移形回家。

（TBC）